成人世界，一切都是明碼標價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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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人世界，一切都是明碼標價（2）
老王好像消停了一些了。盡管他百般刁難莊夢，但無非就是暗地裏穿小鞋，臟活累活都丟給她，莊夢熟悉了他的那些伎倆，也都能夠迎頭化解。
一時之間，王明也想不出新招來對付她。
莊夢稍稍喘了口氣。
這日周五，A市難得的好天氣，沒有霧霾，萬裏晴空。
午休的時候，她一個人坐在外面吃外賣，看著藍藍的天，白白的雲彩，光影移動，太陽光折射在不遠處的高層寫字樓，晃了她的眼睛。
她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收到沈先生的信息了。
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，再無音信。
而她，也不敢主動去聯系沈先生，很怕打擾了她。
實際上，還是是因為她太自卑，不敢主動聯系。
沈先生，和他所代表的那個世界，高高在上，就像那一座代表著A市天際線的銀星大廈，太過耀眼，讓她不敢接近。
偶爾，她也會疑問，為什麽他對自己這麽好？
但思來想去，卻找不到答案。
那天他幫助自己，或許就是一時興起，就像好心的富人，隨手施舍路邊即將餓死的小貓小狗一樣。幫助她，只是為了積累善行。
關於他所有的一切，一切都只當是一場夢吧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，打開了微博，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肖俊的微博賬號。她經常翻看肖俊的微博，經常深更半夜，一條一條翻看他的微博。
肖俊最新的一條微博，還停留在元旦那天發的微博，“老同學聚會，見到了久違的好友，真開心。”
配圖是九宮格照片，有和王笑的，還有和別人的，還有所有人的大合照，但在中間圖片，是他和楚妍的兩人單獨合照。
照片裏的肖俊，外表俊朗，高鼻梁，劍眉星眼，薄嘴唇，貴氣十足。
照片裏的楚妍，美艷動人，大眼睛，長睫毛，尖下巴，嬌艷地像一朵紅玫瑰。
二人堪稱男才女貌，天生一對。
其實，大學時，就傳出了兩個人在談戀愛的緋聞。但二人一直沒有承認。
不過，莊夢曾經親眼目睹，大一情人節那天，二人手拉著手，從學校對面的酒店走出來。
恰好，她在旁邊的大商超打扮成一個誇張可笑的熊人偶，給路人發送促銷傳單和玫瑰花。
或許是藏在巨大的人偶裏，莊夢突然有了勇氣，上前給路過的楚妍一朵玫瑰花。
看到他們倆如此甜蜜，她心中雖然有稍許落寞，但更多的是祝福。她雖然一直暗戀肖俊，卻是非常純粹的暗戀，她心中認為，只有楚妍這樣的白富美，才配的上肖俊。
“小姐姐，小哥哥，祝你們天長地久。”玩偶熊遞過一朵玫瑰花。
楚妍瞥了一眼那一朵玫瑰花，努嘴看向肖俊，並不接過來。
肖俊會意，摟過她的細腰，寵溺道：“一朵玫瑰花哪裏配得上我的公主殿下，要送就要送999朵玫瑰花。”
楚妍嗤地一笑，兩人相擁著離開了。
莊夢躲在玩偶熊裏，握著那一朵玫瑰花，鼻子一下子就酸了。
她就像是一只生活在陰溝下水道中，仰望著王子公主花車游行的可憐老鼠。
她這輩子，還沒有收到一朵玫瑰花。
肖俊這條微博下面，有一個用著美女頭像的賬號，回覆道：“我也很開心[愛心]。”
莊夢一下子就認出，那個頭像是楚妍，她順著點進去，略略感到驚訝，楚妍是一個網紅，擁有十幾萬的粉絲。
她發的微博，定位都是在紐約大都市裏各種club、美術館，米其林餐廳。回國後，也是經常出入各種高端場合，今天在寶格麗喝下午茶，明天在三亞沖浪，後天又去長白山滑雪。
她發家裏的照片，諾大的別墅，裝修豪華。她的衣帽間裏，有滿滿一整墻的大牌包包，名表首飾，更是數不勝數。
她的粉絲，都喊她作“大小姐”，這也沒錯，人家的確是實打實的富家女千金。
楚妍最新發布的一條微博，是她推薦一款國產面膜。
“這款卡黎面膜真的太好用了，我最近工作，經常熬夜，多虧了這款面膜，才能時刻保持光彩靚麗的狀態。”
莊夢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，連著熬夜，她的皮膚好像是暗沈了不少。不過相比較於敷貴婦面膜，莊夢會采用最便宜的美白方式——喝檸檬水。
“嘬嘬嘬——”3.5元的檸檬水喝光了，她站起來，準備回辦公室時，她收到一條信息，是李雨婷發來的。
“莊夢，你最近有時間嗎，我想和你喝杯咖啡。”
李雨婷是莊夢大學時代唯一的朋友，也是唯一一個在她遭受誹謗時，沒有落井下石的人。
她爸爸出事時，李雨婷甚至願意給她主動借三萬塊錢，但莊夢沒有收。李雨婷家裏也不富裕，她刻苦讀書，年年名列第一，就是為了每年能夠拿到國家獎學金。
同為窮人，莊夢深知李雨婷不容易。
後來，莊夢和原先所有大學同學都斷聯了，包括李雨婷。這是因為，她不願意再回想起那段不愉快時光的記憶，不願意再見到和那件事有任何關聯的人。
因而，對於李雨婷，莊夢一直心有愧疚的。
別人掏心掏肺的對她，她卻一直躲著，實在有些說不過去。
她稍稍猶豫一下，回覆道：“抱歉雨婷，我最近剛轉正，工作有點忙，周末也得加班。”
“啊，恭喜你轉正！你現在在哪家公司呀？”
“風影公司，規模不大，你可能沒聽說過。”
“啊，我聽說過這家公司，很不錯哦！恭喜恭喜，那等你有空的時候，再約吧。”
莊夢舒了口氣，收起手機，準備回工位。
“你聽說了嗎？咱們公司好像要被T集團收購了？”幾個同事站在陽臺上抽煙，隨口聊著八卦。
“啊？真的假的？這消息哪聽來的？靠譜嗎？”
“絕對靠譜！是我一個財務同事透露給我的，說T集團對咱們公司的財務狀況已經調查結束，馬上就會正式對外宣布了。”
“我靠！這是要是真的，咱們不就發達了嗎！一下子就成了T集團的員工了！嘿嘿！”
“哎，你看，就是那棟高樓，銀星大廈，就是T集團的產業，是A市最豪華的寫字樓，”一個人指著視野中，最高的一座寫字樓說道，“在那裏上班的人，不是咱們這種小白領，而是金領！”
銀星大廈，是位於是A市CBD最核心位置的超高層摩天大樓，建築層數為地上108層、地下7層，因其最高處掛著一顆巨大的“銀色星星”，被人們稱呼為“銀星大廈”，也是A市的地標建築之一，這座大樓也是T集團的總部所在。
風影公司是行業內一家小而美的公司，雖然近幾年出品了幾家優質的影視劇，但是和T集團這種龐然大物相比，簡直不值得一提。
T集團是互聯網巨頭，這兩年高調進軍影視行業，在影視這一塊也多有布局，涉及文學，電影，電視劇，游戲，擁有無人能夠媲美的完整上下游。
同事們七嘴八舌地八卦著，若是能被T集團收購，他們就是大公司的人了，想來待遇也會提高不少。
莊夢只是略略一聽，並沒有放在心上，畢竟，她只是一個小社畜，上面高屋建瓴的事情，跟她也沒什麽太大關系。
眼下她只要應付王明就夠了。
然而，她這種想法，就大錯特錯了。
很快，她就知道，收購這件事情，對她來說，有多麽息息相關。
……
此時此刻，銀星大廈，25層，總裁辦公室。
連日會議轟炸，好不容能有間隙，沈先生握著私人手機，看著空空如也的收件箱，嘴角漏出一個嘲諷的笑。
這個小丫頭，平安過關後就把他拋之腦後，這麽多天沒發過一條消息，真無情。
不過，沒關系。
他旋轉老板椅，透過明亮的玻璃，望向不遠處的某個產業園，勾了勾嘴角。
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。
……
王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越想越生氣，他是公司大老板孟風的小舅子，是嫡系中的嫡系！他就安插一個人轉正，這點簡單的事怎麽就辦不到。
說起來何美晴也不差啊，名牌大學畢業，長得又漂亮，工作嘛，湊合湊合就行了，還能指望多出彩？
職場上，誰年輕時不是雄心壯志，要立志幹一番事業，可到最後，漸漸才回過味來——
打工人就是打工人。
再優秀的打工人，也只是老板揮舞著大棒和胡蘿蔔的騾子，費勁巴力地拉磨，最後白面全都歸了老板。自己掙的那點工資，夠什麽？
夠你在A市買一套房嗎？
所以啊，七八年後，你放眼望去，這職場上剩下的，不是混子，就是老油條。
都是給比人打工，至於那麽賣命嗎？差不多得了。
你們別看那個Cindy那麽牛逼，其實她就是給表哥幹活的牲口罷了，一心撲在工作，早出晚歸的，到頭來，不過是弄了個SVP的名頭糊弄糊弄她，連家都沒成，變成了沒人要的大齡剩女。
呸，牛逼什麽！
他篤信，只要孟風還是老板，Cindy就開除不了他。
不過，話說回來，他弄不了Cindy，還弄不了那個剛畢業的莊夢嗎？
他準備好好出一口惡氣。
小丫頭，剛畢業就學會越級匯報，翅膀硬了是吧？
不趁著現在，好好敲打敲打，恐怕她就要騎到他脖子上去了。
前幾次他都捏不出錯來，算她幸運。
這一次，終於讓他尋到了機會。
周日晚上，淩晨12點，他給莊夢發了一條信息。
“你把PPT給我寫好，周一我要給Cindy匯報。”
每個月的小組工作匯報，合該由他這個小組長來寫，但他特意在距離匯報只有10個小時，將工作丟給了莊夢。
他篤定，莊夢不敢向他說“不”。
他美滋滋地睡了一覺，第二天早上，他早早地來到公司，果不其然，莊夢發來的PPT，空了一頁。那一頁是最重要的數據頁，也是Cindy最關心的一頁，但沒有數據部門幫忙取數，莊夢可胡諏不出來。
他極力掩藏自己的得意，板著面孔，對著頂著兩坨黑眼圈的莊夢說道：“莊夢，你過來下。”
“你看你，寫的什麽狗屁玩意！”
“你就這工作態度，啊？別以為轉正了，你就萬事大吉了，我告訴你，我照樣能開掉你！”
“什麽？你還找借口，難道我作為你的領導，給你安排工作，還要看你的臉色嗎？”
王明把莊夢叫到了二層和三層的樓梯處，大聲訓斥，上下幾層都能聽得一清二楚。
他是有意為之的，就是讓公司裏的人都知道，
他，王明，手、上、還、是、有、權、力、的。
他越罵越起勁，看著面前畏畏縮縮的莊夢，失去的男人的尊嚴，又一點點地找回來了。
其實他自己早就準備好一份PPT，還讓莊夢寫，為的就是刁難她。
“呸！你寫的這個破東西，是不是誠心要害我丟臉！”
“你就是公司的工資小偷！只拿錢，不幹事的廢物！”
王明心中痛快極了，但時間差不多了，快開會了。
他準備給最後一擊，手中攥著莊夢熬夜趕出來的PPT，劈頭蓋臉就朝著莊夢扔去。
紙張頓時如天女散花一般紛飛，盤旋，慢慢落在地上。
莊夢低頭望著散落一地的紙張，強忍著眼淚。從收到王明信息，她就一直奮戰，連續8個小時沒有合眼，她的精神和身體，都已經到了極限，卻還是咬牙強撐著。
王明罵的再難聽，她都得忍著。
成人世界，沒有容易二字。無論如何，她已經押上了所有籌碼，絕不會輕易走下牌桌。
王明罵爽了，強壓下上揚嘴角，抖擻精神，準備離開。
“向、她、道、歉。”
忽然，王明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，身後傳來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，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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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好像消停了一些了。盡管他百般刁難莊夢，但無非就是暗地裏穿小鞋，臟活累活都丟給她，莊夢熟悉了他的那些伎倆，也都能夠迎頭化解。
一時之間，王明也想不出新招來對付她。
莊夢稍稍喘了口氣。
這日周五，A市難得的好天氣，沒有霧霾，萬裏晴空。
午休的時候，她一個人坐在外面吃外賣，看著藍藍的天，白白的雲彩，光影移動，太陽光折射在不遠處的高層寫字樓，晃了她的眼睛。
她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收到沈先生的信息了。
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，再無音信。
而她，也不敢主動去聯系沈先生，很怕打擾了她。
實際上，還是是因為她太自卑，不敢主動聯系。
沈先生，和他所代表的那個世界，高高在上，就像那一座代表著A市天際線的銀星大廈，太過耀眼，讓她不敢接近。
偶爾，她也會疑問，為什麽他對自己這麽好？
但思來想去，卻找不到答案。
那天他幫助自己，或許就是一時興起，就像好心的富人，隨手施舍路邊即將餓死的小貓小狗一樣。幫助她，只是為了積累善行。
關於他所有的一切，一切都只當是一場夢吧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，打開了微博，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肖俊的微博賬號。她經常翻看肖俊的微博，經常深更半夜，一條一條翻看他的微博。
肖俊最新的一條微博，還停留在元旦那天發的微博，“老同學聚會，見到了久違的好友，真開心。”
配圖是九宮格照片，有和王笑的，還有和別人的，還有所有人的大合照，但在中間圖片，是他和楚妍的兩人單獨合照。
照片裏的肖俊，外表俊朗，高鼻梁，劍眉星眼，薄嘴唇，貴氣十足。
照片裏的楚妍，美艷動人，大眼睛，長睫毛，尖下巴，嬌艷地像一朵紅玫瑰。
二人堪稱男才女貌，天生一對。
其實，大學時，就傳出了兩個人在談戀愛的緋聞。但二人一直沒有承認。
不過，莊夢曾經親眼目睹，大一情人節那天，二人手拉著手，從學校對面的酒店走出來。
恰好，她在旁邊的大商超打扮成一個誇張可笑的熊人偶，給路人發送促銷傳單和玫瑰花。
或許是藏在巨大的人偶裏，莊夢突然有了勇氣，上前給路過的楚妍一朵玫瑰花。
看到他們倆如此甜蜜，她心中雖然有稍許落寞，但更多的是祝福。她雖然一直暗戀肖俊，卻是非常純粹的暗戀，她心中認為，只有楚妍這樣的白富美，才配的上肖俊。
“小姐姐，小哥哥，祝你們天長地久。”玩偶熊遞過一朵玫瑰花。
楚妍瞥了一眼那一朵玫瑰花，努嘴看向肖俊，並不接過來。
肖俊會意，摟過她的細腰，寵溺道：“一朵玫瑰花哪裏配得上我的公主殿下，要送就要送999朵玫瑰花。”
楚妍嗤地一笑，兩人相擁著離開了。
莊夢躲在玩偶熊裏，握著那一朵玫瑰花，鼻子一下子就酸了。
她就像是一只生活在陰溝下水道中，仰望著王子公主花車游行的可憐老鼠。
她這輩子，還沒有收到一朵玫瑰花。
肖俊這條微博下面，有一個用著美女頭像的賬號，回覆道：“我也很開心[愛心]。”
莊夢一下子就認出，那個頭像是楚妍，她順著點進去，略略感到驚訝，楚妍是一個網紅，擁有十幾萬的粉絲。
她發的微博，定位都是在紐約大都市裏各種club、美術館，米其林餐廳。回國後，也是經常出入各種高端場合，今天在寶格麗喝下午茶，明天在三亞沖浪，後天又去長白山滑雪。
她發家裏的照片，諾大的別墅，裝修豪華。她的衣帽間裏，有滿滿一整墻的大牌包包，名表首飾，更是數不勝數。
她的粉絲，都喊她作“大小姐”，這也沒錯，人家的確是實打實的富家女千金。
楚妍最新發布的一條微博，是她推薦一款國產面膜。
“這款卡黎面膜真的太好用了，我最近工作，經常熬夜，多虧了這款面膜，才能時刻保持光彩靚麗的狀態。”
莊夢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，連著熬夜，她的皮膚好像是暗沈了不少。不過相比較於敷貴婦面膜，莊夢會采用最便宜的美白方式——喝檸檬水。
“嘬嘬嘬——”3.5元的檸檬水喝光了，她站起來，準備回辦公室時，她收到一條信息，是李雨婷發來的。
“莊夢，你最近有時間嗎，我想和你喝杯咖啡。”
李雨婷是莊夢大學時代唯一的朋友，也是唯一一個在她遭受誹謗時，沒有落井下石的人。
她爸爸出事時，李雨婷甚至願意給她主動借三萬塊錢，但莊夢沒有收。李雨婷家裏也不富裕，她刻苦讀書，年年名列第一，就是為了每年能夠拿到國家獎學金。
同為窮人，莊夢深知李雨婷不容易。
後來，莊夢和原先所有大學同學都斷聯了，包括李雨婷。這是因為，她不願意再回想起那段不愉快時光的記憶，不願意再見到和那件事有任何關聯的人。
因而，對於李雨婷，莊夢一直心有愧疚的。
別人掏心掏肺的對她，她卻一直躲著，實在有些說不過去。
她稍稍猶豫一下，回覆道：“抱歉雨婷，我最近剛轉正，工作有點忙，周末也得加班。”
“啊，恭喜你轉正！你現在在哪家公司呀？”
“風影公司，規模不大，你可能沒聽說過。”
“啊，我聽說過這家公司，很不錯哦！恭喜恭喜，那等你有空的時候，再約吧。”
莊夢舒了口氣，收起手機，準備回工位。
“你聽說了嗎？咱們公司好像要被T集團收購了？”幾個同事站在陽臺上抽煙，隨口聊著八卦。
“啊？真的假的？這消息哪聽來的？靠譜嗎？”
“絕對靠譜！是我一個財務同事透露給我的，說T集團對咱們公司的財務狀況已經調查結束，馬上就會正式對外宣布了。”
“我靠！這是要是真的，咱們不就發達了嗎！一下子就成了T集團的員工了！嘿嘿！”
“哎，你看，就是那棟高樓，銀星大廈，就是T集團的產業，是A市最豪華的寫字樓，”一個人指著視野中，最高的一座寫字樓說道，“在那裏上班的人，不是咱們這種小白領，而是金領！”
銀星大廈，是位於是A市CBD最核心位置的超高層摩天大樓，建築層數為地上108層、地下7層，因其最高處掛著一顆巨大的“銀色星星”，被人們稱呼為“銀星大廈”，也是A市的地標建築之一，這座大樓也是T集團的總部所在。
風影公司是行業內一家小而美的公司，雖然近幾年出品了幾家優質的影視劇，但是和T集團這種龐然大物相比，簡直不值得一提。
T集團是互聯網巨頭，這兩年高調進軍影視行業，在影視這一塊也多有布局，涉及文學，電影，電視劇，游戲，擁有無人能夠媲美的完整上下游。
同事們七嘴八舌地八卦著，若是能被T集團收購，他們就是大公司的人了，想來待遇也會提高不少。
莊夢只是略略一聽，並沒有放在心上，畢竟，她只是一個小社畜，上面高屋建瓴的事情，跟她也沒什麽太大關系。
眼下她只要應付王明就夠了。
然而，她這種想法，就大錯特錯了。
很快，她就知道，收購這件事情，對她來說，有多麽息息相關。
……
此時此刻，銀星大廈，25層，總裁辦公室。
連日會議轟炸，好不容能有間隙，沈先生握著私人手機，看著空空如也的收件箱，嘴角漏出一個嘲諷的笑。
這個小丫頭，平安過關後就把他拋之腦後，這麽多天沒發過一條消息，真無情。
不過，沒關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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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。
……
王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越想越生氣，他是公司大老板孟風的小舅子，是嫡系中的嫡系！他就安插一個人轉正，這點簡單的事怎麽就辦不到。
說起來何美晴也不差啊，名牌大學畢業，長得又漂亮，工作嘛，湊合湊合就行了，還能指望多出彩？
職場上，誰年輕時不是雄心壯志，要立志幹一番事業，可到最後，漸漸才回過味來——
打工人就是打工人。
再優秀的打工人，也只是老板揮舞著大棒和胡蘿蔔的騾子，費勁巴力地拉磨，最後白面全都歸了老板。自己掙的那點工資，夠什麽？
夠你在A市買一套房嗎？
所以啊，七八年後，你放眼望去，這職場上剩下的，不是混子，就是老油條。
都是給比人打工，至於那麽賣命嗎？差不多得了。
你們別看那個Cindy那麽牛逼，其實她就是給表哥幹活的牲口罷了，一心撲在工作，早出晚歸的，到頭來，不過是弄了個SVP的名頭糊弄糊弄她，連家都沒成，變成了沒人要的大齡剩女。
呸，牛逼什麽！
他篤信，只要孟風還是老板，Cindy就開除不了他。
不過，話說回來，他弄不了Cindy，還弄不了那個剛畢業的莊夢嗎？
他準備好好出一口惡氣。
小丫頭，剛畢業就學會越級匯報，翅膀硬了是吧？
不趁著現在，好好敲打敲打，恐怕她就要騎到他脖子上去了。
前幾次他都捏不出錯來，算她幸運。
這一次，終於讓他尋到了機會。
周日晚上，淩晨12點，他給莊夢發了一條信息。
“你把PPT給我寫好，周一我要給Cindy匯報。”
每個月的小組工作匯報，合該由他這個小組長來寫，但他特意在距離匯報只有10個小時，將工作丟給了莊夢。
他篤定，莊夢不敢向他說“不”。
他美滋滋地睡了一覺，第二天早上，他早早地來到公司，果不其然，莊夢發來的PPT，空了一頁。那一頁是最重要的數據頁，也是Cindy最關心的一頁，但沒有數據部門幫忙取數，莊夢可胡諏不出來。
他極力掩藏自己的得意，板著面孔，對著頂著兩坨黑眼圈的莊夢說道：“莊夢，你過來下。”
“你看你，寫的什麽狗屁玩意！”
“你就這工作態度，啊？別以為轉正了，你就萬事大吉了，我告訴你，我照樣能開掉你！”
“什麽？你還找借口，難道我作為你的領導，給你安排工作，還要看你的臉色嗎？”
王明把莊夢叫到了二層和三層的樓梯處，大聲訓斥，上下幾層都能聽得一清二楚。
他是有意為之的，就是讓公司裏的人都知道，
他，王明，手、上、還、是、有、權、力、的。
他越罵越起勁，看著面前畏畏縮縮的莊夢，失去的男人的尊嚴，又一點點地找回來了。
其實他自己早就準備好一份PPT，還讓莊夢寫，為的就是刁難她。
“呸！你寫的這個破東西，是不是誠心要害我丟臉！”
“你就是公司的工資小偷！只拿錢，不幹事的廢物！”
王明心中痛快極了，但時間差不多了，快開會了。
他準備給最後一擊，手中攥著莊夢熬夜趕出來的PPT，劈頭蓋臉就朝著莊夢扔去。
紙張頓時如天女散花一般紛飛，盤旋，慢慢落在地上。
莊夢低頭望著散落一地的紙張，強忍著眼淚。從收到王明信息，她就一直奮戰，連續8個小時沒有合眼，她的精神和身體，都已經到了極限，卻還是咬牙強撐著。
王明罵的再難聽，她都得忍著。
成人世界，沒有容易二字。無論如何，她已經押上了所有籌碼，絕不會輕易走下牌桌。
王明罵爽了，強壓下上揚嘴角，抖擻精神，準備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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